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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这位大理寺少卿程启,年三十一岁,是孝仁皇后楼闻悦的同胞幼弟,从父姓程,夫人……是当今四侯之一的朔阳侯傅瑶。

沈情垂眼,想起同窗所言:“你一向不在意这些,我便偏要与你讲。若要划分阵营,朔阳侯同故去的孝仁皇后是一脉,楼家与傅家是正经的世家大族,然比不得新宠,加之,孝仁皇后跟昭懿太子故去得早,先帝在位时一口气又封了三个侯,朔阳侯掌外事整日不在京中,福神公主登基后,说是四侯辅政,其实啊,哪里有朔阳侯的位置?要说真的辅政侯,还得是你恩师沈非的夫婿圣恭侯。”

“沈知恩。”少卿程启开口道,“招录薄中,为何不填父母名姓?”

“回少卿大人的话,学生不知父母名姓。学生年幼时,家中遭水患,共工无情,学生被卷入洪水之中,醒来后,不孝女只记得被救之后的事,忘了父母亲族,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田享暗暗吃惊,悄悄看向程启,程启见她未说被昭懿太子搭救一事,倒是微微一笑,问道:“那又为何姓了沈?”

“当年,崖州的父母官姓沈,学生有幸得以从了沈姓,入青崖书院开蒙读书。”

倒是个不错的回答,程启点了点头,闭目养神不再问话。

其余审核官员又问了些问题,身份核查算是通过,程启道:“你随我到后房验尸查案。”

程启持灯行在前,行至后院,忽听身后脚步声停了,转身,见沈知恩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俩响头,一抬头,脸紧绷着,表情严肃,眼中敛着光芒。

程启发笑:“为何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