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生说,“只有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才有意义。”

“当时我一点也没有怀疑你,”绪方唯怔了一下,“一直以来,你都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我让你失望了么?”

“不是的。”绪方唯摇了摇头,郑重地说,“我的意思是,就算是现在,我也只相信你。”

少年侧头,夜色模糊了他的神色,“为什么?”

绪方唯的指尖落在他被绷带缠绕的伤口上,拇指摩挲,泛起细密的痒,“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唯独你永远不会伤害我。”

就算她没有痛感,柳生比吕士也宁愿自己受伤。

他是这样的人。

“昨晚我在想,如果这一次你依然说让我留下来,我会答应的。”

“可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绪方唯闭了闭眼,“是,我改变主意了。”

“……”

“我可以留下来,但我不能再让你留下来了。”她的声音落在夜色里,轻的像一片羽毛,“比吕士,你今天为什么要去网球部?”

“……”

“是习惯吗?”

“大概吧。”

太长远的过去占据了他,几乎失去了对未来的想象。

当她看见柳生家空无一人的书房时,眼前仿佛又浮现少年越过书沿的一瞥,那是一种无声、寂静的孤独,难以形容,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然后被他深深地压制了下来。

“我做不到让你继续生活在绪方唯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