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垂下眼睫,无人窥见的鸢色眸子从深处划过极致的无力感:“有时候哦,我会觉得自己向是被捂住了嘴,想嘶声力竭的呐喊出隐藏在心底的想法,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比如说——

他对五条悟发自真心的爱意,既欢喜又害怕。

他一方面渴望得到五条悟再多一些的注视,另一方面惧怕同五条悟构架真实关系。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规避着,强迫自己忽视了解那份感情的内核。

同样的,他无法真正做到忽视内心的感受,去爱他、去爱他、去爱他,将自己的胆怯懦弱和所有所有的不堪展现在他面前。

肆意张扬的男人一路披洒着阳光向他走来,一次又一次,未曾因他装点在外的层层恶意而退后半分。

布满血|色与黑暗的壁垒,被强势的撬开一角,男人披着金芒含笑探头进来,对他说:出来吧,别害,我在呢。

如果说,织田作是被他护在掌心的流萤之光,小心翼翼地看顾着,唯恐那微弱的光如悄然划过夜空的流星般稍纵即逝;那五条悟便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碰触去直视的炙热太阳。

“太宰……”

“「在意」这种事情真是很糟糕呀。”太宰治打断了他的话,寡淡寂寥的笑了下:“因为对所有的喜悦都掺杂着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每分每秒都像是与重要的人分别了成千上万次。”

“那小同学知道吗?”

太宰治僵住,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他猛地瞪向友人:织田作你坑我!!!

织田作之助扶额:不,我没有,刚才叫你就是为了告诉你五条先生来了。

叹了叹气,织田作之助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五条悟,自己去到酒吧外面等。

五条悟伏在吧台上,露在圆框墨镜外的碧蓝双眸,向已成长为青年的太宰治投入轻飘飘地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