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身上还有着八苦长恨花的墨燃,楚晚宁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他想关心他,就像当年的师明净那样,如四月春风一样对待墨燃——虽然那是师昧刻意装出来的样子。

但他连装都不会装。

他被严冬封的太久了,好不容易见到光活动活动,现在却又丢给他一块比他更冷的,还让他去温暖这块更冷的东西。

其实他也很冷。

但他依旧把自己仅剩的温度,给了这个比他更冷的东西,哪怕自己跌至谷底,也要让它被阳光所照耀。

至于他自己……

他只要能抵挡风雪就够了,至于暖阳,那是奢望,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墨燃又愣了一会儿,半晌才反应过来。仰头,喉结滚动两下就把一大碗苦药喝了个干净。楚晚宁看着他喝,心里不禁一阵发毛。

那东西那么苦…他到底是怎么喝下去的?

墨燃喝完之后大咧咧地把碗一搁,眼神坦荡,暗沉的眸里,有一抹骄奢的紫意流过。

不过他很快就又瞪大了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张嘴。”楚晚宁正拿着一个桂花糕,抵着他的唇,低声道,“张嘴。甜的。不苦。”他又看了一眼那碗已经干净的只剩下几点药渣的碗,

“比那药好吃多了。你…张嘴。”

☆、惘

墨燃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咬上桂花糕,一边嚼一边眯着眼,无端生出几分邪气:“楚妃怎的今日如此反常?居然还学会侍奉为夫了?真是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