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锦囊化成灰了他都知道,那上面绣的是两朵交缠并蒂的踏雪海棠。

其实这锦囊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戴上的,墨燃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这锦囊,似乎是刚入死生之巅时就佩在了腰间,陪着他走过无数腥风血雨,甚至还装过许多炼制好,但不便外露的珍珑棋子。

不过戴的实在太久,且墨燃又不是个会细心照顾的主,所以系带处磨损的很厉害,根本就不能用来装有份量的东西,但墨燃偏偏就是要系它,无论去哪儿都要板板正正把它系好才肯出发。

现在里面装着楚晚宁的一缕墨发——还是他之前硬逼着人家剪给他的。但他俩纠缠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楚晚宁的冷脸,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个关于表情的小细节。

只要是有关楚晚宁的,就是他墨微雨要的。

但是现在这个东西,这个他一直宝贝着的锦囊,这个他极为看中的一缕墨发,却被龙城斩断。

墨燃蹲下身把它捡起来,细心收在内襟里。眼睫低垂,掩去其中风雨波澜。

“你真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好计谋?”他缓缓抬眼,看着薛蒙徒劳的劈砍结界,字里行间满是嘲讽,“借年号上书,再放出叛乱消息,诱本座来阴山,好刺杀本座,是么?”

“但本座还是来了。”他缓缓咧出一个笑来,两池梨涡浅浅,本是一副讨喜的好样貌,却硬生阴霾,“本座就是想看看你究竟能搞什么好把戏。”

“但,现在。”陌刀攻势突然凌厉起来,招招破风,强悍的灵力振得空气都微微颤抖,“本座不想陪你玩了。你滚快点,兴许本座这做哥哥的还能留你一条鸟命。”

“你这只狗!”薛蒙大怒,上下嘴唇一碰便是噼里啪啦一大堆骂人的话,“墨燃你个狗娘生的狗娘养的狗爹生的狗儿子狗东西去你/妈的狗帝!”

墨燃挑眉笑了一声,端的是意味深长:“本座是你堂哥,本座若是狗,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薛蒙噎了一下,随后更加利落的骂:“你个卑鄙无耻…臭不要脸,恬不知耻猥琐卑鄙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