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从哪儿传出来的?”

小太监缩着脖子道:“水牢。”

然后他就看见踏仙帝君阴沉的脸色,漆黑的眸子里似有业火燃烧,将一切事物都付诸一炬。

他吓得往后直退,以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要被砍头。可那人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自他身边大步走出。

门外很快响起老年太监们尖细沙哑的嗓音。

“备驾——水牢——”

宋秋桐倚在抬轿上,手边是一个金玉镶嵌的极为华丽的托盘。托盘里却是森森血肉,十个惨白修长的指甲盖整齐的堆在里面,散着溃烂的腐臭味。

“这生拔指甲的滋味可舒爽啊,楚妃娘娘?”女子娇笑着问他,金步摇微微颤着,更是衬的她肤白似雪眉目如画。

粉嫩唇瓣一张一合间,吐出来的却都是连畜牲都不屑于说的污脏之言。

楚晚宁双手被已经生锈的铁链高高锁起,泛黄的水溢至脖颈,里面还混着自己的血肉。

双膝跪地,无法动弹。在这几天几夜里,甚至连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都成了奢侈——只要闭眸垂头,水就会像猛兽一样扑进鼻腔,呛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送来了?”耳边又响起女子悦耳的声音,“那便都倒下去罢。”

他勉强睁开眼,风眸里只剩下死灰。哪怕三大桶辣椒齐齐入水,对他来讲也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疼吗?不觉得。

他动了动手指,荆棘刺入血肉的剧痛之感如此明显,但他却依旧面无表情。

已经麻木了。

血似乎流的有点多了,感觉…甲床里面好像还有脓包,可能是烂了吧。

人又没死,叫什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