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却很严肃地告诉儿子媳妇:“我这回说的不是苦情剧,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情。我们跳广场舞的姐妹圈子里,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我跟你们说,不是亲生的终究不是亲生的,帮别人养了十九年,照样不是亲生的……那心肠啊,黑得跟煤矿里挖出来的一样……”

“妈……”

媳妇感觉丢脸,拿出水杯给老太太喝水。

老太太却看了眼身旁的安家夫妻,说:“安守成,我要是你,亲手养大的儿子居然是个láng心狗肺的东西,早出门找辆车撞死了!还活在这世上gān什么!”

“老太太,您是认错人还是出门没吃药,怎么满嘴都……”

安守成尽可能客气地回敬着,他作为一个父亲,不许任何人侮rǔ他的孩子。

老太太闻言,眼睛一瞪,对儿子儿媳说:“瞧见没!什么样的爹养出什么样的儿!难怪那小子一肚子的坏水!可见是老天有眼,舍不得让小树这么好的孩子留在这么恶心的爹身边!”

“你……”

安守成气得想骂脏,他握紧拳头,qiáng忍怒气,对老人的家属说:“两位,麻烦你们……”

“对不起,打扰了。”

中年男女无奈地说着,扶起老太太,换个地方等候。

但在他们走远时,安家夫妻的身旁却泛起一阵细碎的讨论声,仔细一听,竟是超过半数的人都觉得老太太的话很有道理。

安先生懵bī,看着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夫人也是满头雾水,只能苦恼地握住丈夫的手。

又过了几分钟,安若乐走出诊室,晃着已经拆掉纱布的左手,说:“爸,妈,医生说我的伤口全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

安夫人握住儿子的手,欣喜地摸着只剩下一条蜈蚣痕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