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怜司终于开口:“那天的事情，是我唐突了。抱歉。”

啥？她听到怜司向她道歉？虽然说这件事给江凛带来了无法逆转的心灵伤害，但出于常理，怜司也没有道歉的必要。毕竟，她来这里的下场本该如此。可是，一向倨傲的怜司居然屈尊道歉，真是不可思议。

凛想说“没关系”，但又觉得不大合适，便只能蹩脚地岔开话题:“怜司也是来散步的吗？”

“是啊，没想到你也在这儿。记得平时的你都是不出门的。”怜司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无形之中揭穿了她的宅属性。

“嗯，今天心血来cháo出来散步，不想碰到了怜司先生，真是巧遇。”

温暖的阳光轻柔撒下，凛逐渐放松下来。

她想起刚刚怜司的那句诗是中文吟诵的，不禁好奇地问道:“怜司先生会说中文？”

“略有研究罢了。有名的诗句知道一些。”怜司眺望着天边的夕阳，“刚刚只是有感而发而已，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那句诗很应景呢。”凛接口道:

“倒也是‘夕阳芳草本无恨，才子佳人空自悲’罢了。”

听罢，怜司眯了眯眼，沉默不语，似是在咀嚼刚刚的一番话，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顿了几秒，凛突然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妥。什么“才子佳人”，在这种情景下很容易引人误解。她故作镇定地欣赏风景，只能期望怜司不懂得“才子佳人”的意思。

“‘才子佳人’么？倒也般配呢。”怜司突然笑了。

这算是调侃吗？一向严肃的怜司居然笑了，还开起了这种玩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关键是还不知道怎样把话接下去。凛现在只想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