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刚落下,那大叔忽然扑了过来一把把我按进怀里,用一种可怕而慈爱的眼神瞧着我:“真是个好孩子……”他掏出一块格子图案的手绢揩起眼角不停涌出的泪水,“呜呜……放心吧,叔叔一定会罩着你的。呜呜,太感人了。实在是太感人了。”
我只想说:大叔,你鼻涕擤到我衣服上了……
午后的日头毒辣起来,我被分配到清洗前面甲板的工作,已在地上跪了大半个小时,膝盖疼的不行,手臂肌肉也酸肿难当,加上一直在被暴晒,我渐渐觉得体力不支,嘴唇也开始干裂起来。好想喝口水。
货轮出港已有一段时间,往后看已经找不到港口的踪迹。
海鸟清鸣着掠过长空,划下的线条像是数学老师在黑班上画的几何弧线,海风吹过,带来咸甜的气味。
我总算干完了工作,膝盖酸痛的差点没站起身,我起身捶了捶同样饱受煎熬的后腰,稍作调整之后便拎起清洁工具回杂物室。
“嘿,小珀尔(我的假名,当然,前面应当是没有小字的),你看到雷德叔叔了吗?”迎面走来的工友丹尼斯大叔问道。
“我刚刚好像看见他往那边走了。”我指了一个方向,“大概是要去三号舱吧。”
“谢谢。我这就去找他。”
我把清洁工具放置到杂物间归位。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休息,真是累到不行
,我果然太娇生惯养了。然而我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像是眼前可眺望的海景,空豁明朗。
因为有艾瑞克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