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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

【你……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些事情吗?我总觉得你心不在焉的。】

〖记得。你说你住在纽约,有个冷酷的妈妈,收养了一个也是变种人的妹妹。〗

【还有呢?】

〖还有你的文科学的很好,数学老师总找你茬。〗

【我非常感动你记得这些……可是,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要我和你说些什么?〗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现在的艾瑞克甚至比当年我遇见他时更加冷酷。或许我遇

见他时他已经年过三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已久,少年的棱角已经被磨平,个性冷漠残酷却又世故。

而现在的艾瑞克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少年的内心敏感而乖戾。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从他那里套点什么出来。他生硬而不易接近,鲁莽而机警,然而毫无矫作,如同一块质朴的礁石,年少的心又比海底的暗流还要汹涌复杂,即使我有读心术也无法读清理顺。

他不排斥和我聊天,我想他是渴望着一个慰藉的,否则他也不会天天接受我的骚扰,但他却一点也不坦诚,将自己的所有都隐瞒起来。每次和他交谈都是我在对他阐述我的经历、我的生活、我的故事,他从来都不肯透露关于自己的事情。甚至连自己是变种人这件事也没有和我说。

我不知道艾瑞克有没有将我当做朋友。我一直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便相互合拍。

我往年学的心理学知识都可抛到脑后去,青春期少年的心思太难懂了,又或者是我年纪太大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艾瑞克与我没有隔阂。

现在我和艾瑞克的关系就像后来网络时代里的网友,我对他大概是可有可无的,平日听我唠叨只是因为他有些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