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知道那是一株栎树,在他来到阿兹卡班的那天就知道,那时这棵树一片火红,那时他也未曾想到阿兹卡班还有梵妮洛克、还有个被人认为早就死亡的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

这个学院总是给他带来麻烦,各方面的,以及,各种含义上的。

“普林斯?”

他听见来自身后的声音,最近布莱克经常这样说话,轻细的、试探性的声音,就好像他大点声会惊吓到他。

斯内普仍旧看着栎树的方向,企图从自己被许多东西与想法塞满的脑海中随便挖几个词句将布莱克赶走,比如可以嘲讽他身上的虱子和蓬乱的毛发,或者是他低廉的智商和可笑的肢体动作,可真的开口时他却说:“我说得太多了。”

“什么?”

斯莱特林一动不动,雨点落在他身上,他的头发纠结着拧成一团,勉强没有糊住眼睛,但是他的视力被不被遮挡其实早在十二月就无关紧要了。

那句话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感慨。

“我知道你想说点什么……你这几天太古怪了。”小天狼星又朝他走近了几步,他抬手想像曾经对詹姆斯那样拍拍他的肩膀,但还未付诸实施就收了回来。

斯莱特林半晌也没有给出答案,他朦胧的视线里只关切那颗光秃秃的树。就在小天狼星以为他等不到任何答案的时候,斯内普突然开口。

“布莱克,”他说,“告诉梵妮,让卢修斯来一趟。”

小天狼星大声吼了一句,“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