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感觉到她的疏离, 正是这份前后不一致的感情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两年内的搭档和相处下来,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说不清了, 偏偏她却要在这个节骨眼提出要离开,这也是自尊心极高的他所不允许的。

“我说过,我要另外找个人嫁了,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的。”千鹤直视着他,表现的一点也不软弱。

两人个子差得很多, 爆豪又高又壮, 显得她越发瘦小可怜, 然而她的气场却丝毫不弱于那样高大而又强大的他。

“结婚个屁!!”怎么说了一起共事了两年,他对她也有一定了解。

“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可是真的啊。我已经受够了躲躲藏藏的日子了,我想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下有什么错呢?”千鹤温和地笑着, 接着扯了扯裙摆,歪着脑袋天然地看着他, “如你所见,为了和普通人一样我都穿上了制服特地到学校里来学习了呢, 怎么样,制服很适合我吧?”

又来了,这种刻意拉开距离的表现。

爆豪咬牙皱眉, 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将她从栏杆边拽了过来,显然是急眼了。

“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轰死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做什么你直说就是了,该死的都说了会保护你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就不信那样的她会为了那所谓的理由跑来学校读书,他绝对不信!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一如既往的脾气火爆和咄咄逼人。”千鹤一手搭上爆豪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而后搓了搓发酸的手臂,忍不住抱怨,“不知轻重这点老毛病也是,一点也没有改变啊。”

因为理亏,爆豪一时语塞,只得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本来还以为能好好告别什么的,结果你还是一上来就用那种审问犯人的语气

和凶恶的表情对着我,教我怎么办才好呢。”千鹤苦恼地摇了摇头,而后抬眼柔和地望向他,语气里有几分无奈,“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呢?”

见她铁了心要和自己撇清关系,虽然很想像对付其他人那样用强硬一些的手段把她的嘴巴撬开,但很显然是行不通的,也因此他即便很愤怒但也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

“说吧,要什么条件?”握紧了拳头,爆豪扭头看向一侧,表情略显不自然。

千鹤失笑,这下她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中也产生那样的感情了,她承认一开始的确因为在爆豪身上投注过多感情而得不到回应转而对他有些怨念,而且在遇到中也以后她也确实为两人身上相似的地方感到惊讶。

或许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个错误。也或许正是自身的缺乏,再加上出于那份对直率坦诚的憧憬,她才越发容易受到这类人的影响。

她承认,善变而又敏感的她就是容易被直率而又粗神经的人所吸引,不然她一开始就不会招惹他这座火山,也不会在这个阶段被中原中也所吸引,这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极为相似的,但她一直都分得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现在心里的人是谁。

“平心而论,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你很忙不是吗?”没有使用敬语,此刻她似乎透过面前的他看到了上一个时空的他,“我的存在没有那么重要,能替代我的大有人在不是吗?”

上一个时空,她之所以会死,正是因为他无法保护她。倒不是因为能力上的问题,毫无疑问他很强也很有责任感,理论上他给了她强有力的保护,但却留给了她无尽的等待,在那样的情况下,任何壁垒一般的保护也都变得苍白无力。

她已经不想再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死掉的了,倒在冰冷的大街上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回想起来了。因此这一个时空她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弥补当年的遗憾,也为了整理自己的感情,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因为别的事情而动摇了。

“两年,因为私心我多花了两年的时间确认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千鹤抱着双臂,往后退了几步,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我想我的判断没有出错。”

“此一时彼一时,这样的选择对你亦或者是对我都好。”

听着她那平静的嗓音,爆豪错愕地回头,望入那双毫无波澜的绯色眸子里,有种自己的心被人抓着的感觉,那样的她对于他来说未免太过陌生。

她的话很晦涩,本以为相处了两年就会对她有一定了解,然而到头来他对她还是一无所知,那种抓不住的无力感,教他无所适从。

“选择,选择,我看你他妈的就是在扯淡!”爆豪忽然笑了,“少自以为是地高高挂起,就凭你,替我做决定?!别看不起人了啊!”

也不是不能感觉到她的疏离, 正是这份前后不一致的感情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两年内的搭档和相处下来,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说不清了, 偏偏她却要在这个节骨眼提出要离开,这也是自尊心极高的他所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