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那时才表示愿意跟她去少林寺,向天龙寺的僧人解释道歉。

这也完全在李沧海的意料之中。

李秋水原来担心的被李沧海那种讨厌的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的嘲讽鞭挞,完全没有出现。

李沧海并没有再出言责备,更没有出言对她冷嘲热讽,还是一样亲和,谈话立场也完全与她一致。说起如何应对少林寺、天龙寺高僧的一会。

李秋水就算不想承认同样的穿越女比她强,也不禁对她的涵养有几分小小佩服,只是要嘴上也承认,却还需时日。

李沧海亲自修书一封致少林寺主持了性大师,请他主持化解逍遥派与天龙寺的恩怨,便由秋水山庄的下属以逍遥派的名义携书信先拜上少林。

李秋水简单交代了庄内之事,收拾了行礼,就先随李沧海进京等待,得到少林寺回覆后,再前往嵩山。

姐妹俩各带着一个贴身婢女马不停蹄返回了汴京。

一回到逍遥山庄,就听绿滟说,无崖子和巫行云刚好前日从恒山一带回到汴京。

四大高手相聚,却也没有其乐融融,各怀着心事。好在同门没有深仇大恨,有李沧海这个掌门维护团结,其余三人不会甩手不干。

李沧海设宴款待三大高手,先敬了大师姐和二师兄,称他们主持修建逍遥派驻地的大事,劳苦功高,自己当了甩手掌柜实在惭愧云云。

无崖子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其实他倒不觉得太辛苦,只是饱受相思之苦。

巫行云却又看向无崖子,发现无崖子这样看李沧海,自己追着他数年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不由得黯然神伤。她也终于知道无崖子心底有谁了,李沧海也早就长大了。

可是现在她要生气也无从生起,李沧海是掌门人,她因私情不遂而对掌门人不敬,那是怎么也占不住理的,掌门人也并没有和无崖子有什么苟且。

李沧海发现了这份微妙,于是将话题转为她之后将要上少林,化解与大理天龙寺的纠葛的事。

无崖子这才说:“我也听门人说起过,天龙寺的僧人找上门来,掌门师妹将之打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秋水这才说:“师兄,大师姐,其实,这是小妹一时生了玩心。久闻大理段氏,武功有独到之处,大理段氏的先辈段思平的武功就是师父也是推崇的。我便去天龙寺,将其‘六脉神剑’的剑谱盗了来。”

巫行云道:“量那大理段氏武功再高,又怎么能与本派武功相提并论?本派武功就能让你一生也学不完了。”

巫行云对本门武功最为自傲,如少林、丐帮等高手的武功,她都不放在眼里,大理段氏自然也不在她眼里。

无崖子也说:“武功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好的武功秘笈没有遇上合适的人也是枉然。便如本门武功若让平常人来学也未必学得会。再普通的武功,如我们四人使来也是威力无穷。我们逍遥派的人行事随性而为,秋水师妹拿了别人的剑谱本也没有大不了,只不过如师姐所说,这实在没有必要。去拿了人家的剑谱又被人看到,人家找上门来,令逍遥派被天下人耻笑,这事倒是不妙。”

李沧海暗道:果然是牛叉的人,霸道的三观呀。

李沧海这时才道:“师姐,师兄,现在责备姐姐也是无用了,咱们份属同门,总要担几分责了。少寺名望这样高,我和姐姐去会一会,他们总不至于暗算我们。大理天龙寺也不想与中原武林为敌,总还有转还的余地。我们奉还剑谱,让姐姐发誓一生不得使用六脉神剑的武功,也不外传,不知大理段氏能不能接受。若不接受,我想奉上‘天山折梅手’的武功秘笈抵押给大理段氏,以此来互相牵制、互不外泄,总是公平许多吧。”

无崖子不禁扑哧一声笑,道:“我派武功没有我派强大的道家内功为基,给他们也是枉然,小师妹这一招真是高明。”

李沧海道:“天龙寺修得是佛家武功,便是苦修四十年的高僧,如今也修习不完‘六脉神剑’。他们若是贪心要修习我派的‘天山折梅手’,内功不对而徒劳无功,还耽搁了他们修习段氏本门武功的时间。咱们交出‘天山折梅手’的秘笈,可显示我派化解恩怨的诚意,在少林面前又不失武林道义。但是这其中的道道,只有我们四人尽知。”

李秋水暗道:这人表面看来是个善良好人,有时圣母心到让现代人受不了,实际上可真是腹黑。也对,要是没有点成算的人,如何能夺得逍遥派掌门之位?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堕入她不动声色的算计里。

无崖子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李秋水那时才表示愿意跟她去少林寺,向天龙寺的僧人解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