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倒地哀呼不止,李沧海一派淡漠模样朝仁宗揖手,正要下台来,却见六个中年藏僧又上台去,手持武器均不同。这六人太阳穴突出,显然是精修密宗内功。

李沧海又看向一个吐蕃老僧,而大辽、党项人都有不少高手窥视在侧,心想:这是要车轮战耗死我吗?

李沧海不禁凝神应对,但见那六名番僧齐齐使掌,真气摧至,罡风凛冽,若让其一人打中,寻常人定是脏腑震碎。何况是六人列阵?

李沧海也不禁恼怒,道:“无耻之徒。”

当下不再手下留情,天山折梅手使出,但听台上惨叫连连,人们看不清她如何出手,她停止的时候,六名番僧已然手脚骨断倒地。

那吐蕃使者忙向仁宗道:“大宋皇帝,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不过是两国比武,何至于下此杀手?”

李沧海脚下使凌波微步,人们只觉蓝影一闪,听得啪啪两声响,那吐蕃使臣却叫不出来,原来李沧海用了分筋错骨手,卸了他的下巴。

片刻间,李沧海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冷冷一笑,道:“尔等安敢颠倒是非?那六人使排山掌对付我一人,我若是寻常武士,此时早就被震碎脏腑而亡了。说好是比武,不伤人命,难道只有我大宋代表要点到为止不能杀你们的人,你们就可以滥杀大宋义士吗?此时技不如人败得难看,主动挑衅反被大宋打脸,还敢威胁官家?无耻之极。”

大辽使者耶律光不禁惊骇于她的武功,但是他是和吐蕃一起来敲竹杠的,不是来争这些是非的。

耶律光道:“李姑娘此言差矣,他们以排山掌对付你,是因为知道李姑娘武艺高强,不用擅长的功夫,在姑娘手底下过不了几招。但李姑娘身为高人,又是主场,应点到为止,不伤和气才是!”

李沧海这些恼火渐消,道:“我知尔等不过是想来恐吓勒索大宋。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现在说什么都行。不过,你们辽国自耶律隆绪死前朝政就不行,耶律宗真登位就更不行了。顺圣元妃自立摄政皇太后,逼死萧菩萨哥,还重用耶律隆绪永不录用的贪官污吏和娘家人。你们大辽现在不过是一条破船,敢到大宋皇帝面前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大辽诸使臣不禁面色大变,耶律光也不禁心下一跳,面上却不改色,说:“原来李姑娘这么关心我大辽朝政,那么对大宋朝政更了如指掌了?”

李沧海呵呵一笑,说:“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本座要是怕你的离间计,就不会应官家之命前来了。”

仁宗又有深思,此时刘娥太后已逝,他已亲政,心中自然不愿年年交纳岁币。可是那宋辽停战的盟约好不容易达成,若是大宋一方撕毁,两国再战,不论大辽如今朝政如何,只要打仗难免又是生灵涂炭。况且大辽朝政也不是听李沧海一个江湖人说说就妄下决断的。

于是,仁宗道:“李掌门自是我大宋忠义之士,这事不可争议。大辽朝政如何,与我大宋无关,同样的,大宋的事,大辽使者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李沧海听仁宗平平淡淡说了这样一句话,却是甚有威严,暗想:到底是青史留名的皇帝。

耶律光因为被李沧海扒了大辽纸老虎的底裤,此时自然顺着台阶下了,于是也客气地说了几句好听的场面话。

李沧海回到座位,巫行云以传音密术说:“吐蕃那个老僧功力只怕不低,他还没有出过手。”

李沧海道:“但也不是师姐的对手。方才我在台上比武时若是他要偷袭我,自有师姐在一旁牵制,我很安心。”

巫行云暗想:原来她还是这般信任我、亲近我。

巫行云一时念及自己前日伤心之下对她产生的怨恨,一时又想起从小的同门情份,不禁五味陈杂。

巫行云叹了口气,说:“掌门师妹真要参和朝堂的浑水?”

李沧海道:“想要获得正经生计,少不得要和朝廷中人打交道。如果我们几人的逍遥生活是建立在底下的人为祸百姓上,我宁愿自己来承担责任。”

江湖大侠们行走江湖,差旅费怎么来的?江湖大侠不种地、不做生意,钱怎么来的?江湖大侠难道就是靠夺取别人的财物吗?而她逍遥派从前依靠底下孝敬,底下的绿林不还是要抢掠百姓?如果连自己的生计都承担不了,还谈什么为国为民?若要自己谋得好正经营生、承担生计,当然要有合法的身份,若有官府人脉关系,生意也会顺利得多,不能事事都靠拳头。

巫行云反问:“为了皇帝给的高官厚禄?”

李沧海淡笑:“师姐若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五虎”倒地哀呼不止,李沧海一派淡漠模样朝仁宗揖手,正要下台来,却见六个中年藏僧又上台去,手持武器均不同。这六人太阳穴突出,显然是精修密宗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