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他没吃烤冷面。这是没吃早饭吗?

张钊被题目烦得焦头烂额,身边突然有点儿香。小白拳头又过来了,清清爽爽地掬着一把花生米儿,给自己的。

“听不懂也没事儿,我会,我下课再给你讲啊。”苏晓原从来不缺零食,“昨天小卖部买的,老奶奶花生米。”

“这……给我的啊?”张钊真是没想到,皮儿都剥得干干净净,一颗一颗白白的小胖子似的,乖乖等着他拿,“不好吧?”

“你拿着,当我谢谢你护着我。”板报叫人毁了,摆明是班里有人讨厌自己,更显得张钊的心好,苏晓原还怕他不敢接,“这算坚果,运动员也可以吃。”

还真是说对了,张钊能过嘴瘾的零食就是坚果类。可还没人给他剥过,有种肉麻的亲密。

“谢了啊。”张钊从他手里接过来,像接了一把金子。不到十秒全吃干净,耳边哔哩响了几下,脆脆的,他转头,瞧见苏晓原轻轻剥着下一把。

藕粉色的花生米儿皮叫他扒下来,黏在指头上了,弹一下才掉。干净的桌斗里垫了一张心相印,攒着一起扔进垃圾袋。

“给,你要吃,还有。”苏晓原又掬了一小捧,动作轻得像个仙鹤。重量却像一座珠峰,压得张钊呼吸急促。

剩下的课轮到张钊走神了。

到了晚自习,苏晓原来不及重新画,只工整地写了一黑板的《出师表》。临走还是张钊锁的门,还特意使劲儿推了一把,从没这么慎重过。好像真当了负责的班长,肩负着锁门的重大责任,锁了个夏天在里头,锁了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