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原是在找他的心相印,腿一躲,扭着身子不理会。张钊见他不说话,算了,肯定又嫌自己上课聊天太烦人了。

没一会儿,张钊的困意正浓,旁边擤上鼻涕了。

“干,不会吧你?”张钊服了,是真服了,“吹这么会儿空调,感冒了?”

“你胡说。”苏晓原不想叫人知道自己有鼻炎,本来早好了的,叫空调连吹两堂课却有要复发的前兆,“我做笔记呢,你别打扰我。”

“有本事你别擤鼻涕啊……”张钊看了一眼他的衣裳,穿的不算少,“要不把空调关了?”

苏晓原怎么敢,他刚融入9班集体,关了大家伙的空调像什么话。“别,你叫别人怎么上课。”

“那我把风向调高?”张钊又问,真受不了,这点儿风吹一天自己也感冒不了,仙鹤果真是稀有生物。

“不用,我没事。”苏晓原一边擦鼻尖儿一边嘴硬,“昨天晚上可能冻着了,大热天的,你让别人怎么上课……”

张钊看了看后头的台式空调,刚好直吹第5、6组最后一排:“牛逼,这大热天,晚上还能给你冻着?”

苏晓原急着开脱,没头没脑地说:“我洗完澡没穿衣服不行啊,我冻着了,缓一会儿就好。”

洗完澡、没穿衣服……张钊脑子里突然闯进好多不该有的画面,腕子上的雪青手表带、不太听话的头发、外八字的那只脚、袜子补丁露出的脚趾头、并拢膝盖的少女坐姿……他没再说话,默默转过脸,看窗外,看乌云,整个人僵直地趴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