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晓原知道他说的, 地理节气这都是基本常识, 可没经历过北京的秋老虎。

“我的意思就是,别看早晚凉, 睡觉不用开空调了,中午该闷还闷。真觉得冷了我自己会穿衣服。”苏运正说着, 电梯停在9楼, 外头的人要进来,他说了一句没地方了, 按下关门键。

苏晓原站在旮旯里,始终对不上号。他走的那年小运那么小,一年见一回,再后来两三年能见一次,眼见着弟弟一点点长高的。他最后一次去南京大概是六年级,那时候没现在这么高,说话这么冲。

“你现在学业也紧张吧?”弟弟牟着劲儿追自己的成绩呢,苏晓原都知道。

“还行吧,市级重点没问题,能考去海淀。”兄弟俩的学籍都落在朝阳,中考往外区考,要比同区的考生高十几分。

“也好,海淀的好学校多吗?”苏晓原不了解北京的学校排名,隐约知道朝阳不算最好的,海淀、西城有不少名校。

“多啊,比你高中好多了。”苏运顿了一下,“你是不是犯鼻炎了啊?”

苏晓原擤了把鼻涕。“老毛病,吃着药快好了。我这个是慢性鼻炎,不传染。”

“我没说你传染,我是说你晚上出声儿影响我写作业。”苏运说,门又开了,一层,“你先走吧,我车出不去。”

“……那你骑车慢点啊。”苏晓原出来后像个正常人,不瘸也不歪,“妈最担心咱俩路上安全,别叫她……”

“知道了,你慢慢走就行,管我这么多。”楼道口一边是楼梯一边是下坡,苏运都是从高处直接骑下去,可今天出口有人,“谁啊,让让!”

一辆荧光绿的死飞,和一个蓝白校服裤子的男生,背向着这边,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