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应与将的一只腿平放着,另一只膝关节拱起,鞋带系成死结,锃亮的军靴前端已覆了些灰尘,印着红牛logo的裤腿裹得十分紧实。

这么一副好景,看得贺情一愣一愣的,光顾着犯二了,都没来得及回答话语,又听车下的人喊了句:贺情。

这么一喊,他才回过神来,哼哼道:那怎么行,我是车手,车手都睡了,这车还能开吗?

应与将把钳子放下来,说:我有比赛执照,也可以开。

像是猜到贺情不会答应,他又添了一句:就半小时。

贺情吃饱喝足,阳光一晒,身体里的惰性又开始散发开来,心知这样的状态也没办法上路,想了一会儿,胡乱地嗯了几下,答应了。

他正准备起身,又听应与将往外面蹭了点儿,把手伸出来:扳手。

贺情看着应与将那只包着纱布还有点儿渗血的手,胸口像被尖锐之物刺了一下。

他从工具箱里一顿翻,找到扳手递过去,也没去车上睡觉,就蹲在原地没动,弯着腰趴在地上去看应与将捣鼓车轮。

贺情咳嗽一声,喊了句:需要帮忙不?

这一句问出口,应与将叹口气,你老老实实待着别动,别老看我就成了。

贺情这会儿像个发光点一样盯着他看,让他难免分神去看贺情的眼睛,一看这心里面乱成一团,刚刚夹出来的石头都又嵌进去了。

贺情的背都被太阳晒出热度了,他的手伸到背后摸了一把,觉得烫,也觉得热,额间都出了汗,心想应与将肯定也热,又伸手去摸应与将的衣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