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很重，要不要看一下……”急诊医生说着，拿出刚拍的片子给她。

“脊椎骨折，和她丈夫的情况很像。而且情况更严重一点，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安禹诺是说给旁边孙太太的鬼魂听的。

“尽量抢救吧，不过病人的医药费还没解决，正等着撞她的人付钱，听说在扯皮。”急诊医生也是头痛，这种事很多，许多急救的人，因为没有钱，他们不敢乱动。他救了，医院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不救，道义上说不过去。

孙太太这时飘过来说：“安医生，我刚听说，我有功德可以许愿是不是，我想许愿早点死，我不想受这个罪，我没有钱，也没有人照顾我了。”

她很平静地说着，像是要别人死一样。

安禹诺看了她一眼，和急诊医生打了个招呼向外走去。

门口正发生着争吵，警察让肇事者先垫付药费，肇事者却在那里喊着：“是那个女人自己冲出来的，凭什么要我出钱。”

安禹诺径直走过，在拐角没人没监控的地方，她问孙太太，“你决定了？”

“嗯。”孙太太点头，“我累了，孙正天天热心的到处做好事，回回吃了亏一身伤回来。被人欺负了吭都不敢吭一声，大学的时候我蠢，觉得他是个善良的好男人，但日子久了，我才知道苦，他做好事上瘾了一样，受苦的永远都是我，回回受伤回来，还是得我给他收拾，我照顾。我真的累了。”

粉衣少年翻着生死簿，冷哼了一声说：“你那个男人，不是善良，他只是满足于做好事，被人夸奖的虚荣心。”

安禹诺这时转身，对着旁边的墙壁说：“出来吧，别躲着了。”

钱小葵这时从墙后飘了出来，她扬着头，傲娇地说：“这种女人，为什么有功德。”

安禹诺也想知道，她接过粉衣少年的生死簿翻看了一下，扬着没有温度的笑脸说：“因为照顾你的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