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手里的灯光照耀，安禹诺终于看清，虚弱趴在地上的正是方里。

确切地说是方里的鬼魂。

他的嘴里长出尖牙，舌头老长，看起来有些恐怖。

“杀，杀死你，我要杀了你！”他的声音很嘶哑，像是喊多了喉咙吼坏了。

粉衣少年坐在一枝桃枝上飘着，手里拿着生死薄正在看。

“怨气太重，死后变成厉鬼了。女老大，快杀了他，这种鬼可涨法力了。”

安禹诺将镰刀刀锋架上方里的脖子上，方里还在用嘶吼的声音喊着：“杀死你，杀死你！”

他突起的眼珠在转动时，看到镰刀刀刃上的反光，他看到了自己扭曲的脸。

他似乎是被自己恐怖的表情吓到，他惊恐地突然回神。

他不知道是清醒了，还是意思到镰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你不是一直想帮我吗？”方里用沙哑的声音，哭着说着，豆大的眼泪掉在银色的刀刃上。

不知道他是否记得，被他nüè杀致死的小动物，在死前是否也像他一样，留着眼泪瑟瑟发抖。

“晚了。”安禹诺轻声说着，移动了刀刃。

怨魂化作黑色的粉末，消失在黑暗里。

安禹诺回神，赶紧看向病房的角落，小黑猫躺在那里，应该是撞伤了，它摇摇晃晃地站不起来。

她立即过去抱起它，检查它身上是否有伤口。

安禹诺有些担心地问：“它会不会被传染。”

“没事。”粉衣少年装模作样的拿出一卷黑色的卷轴看了一下说，“它没有感染，打伤它的是鬼不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