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临安女中和耀中相隔不过一条街再加上,校服都是一个色系,围墙也不算太高。

所以,只要提前踩好时间点,陈昭总能在吃午饭或放学的时候,和他打个照面。

钟同学,又见面了!

钟同学,你今天午餐吃什么?我知道校门口那边有一家超好吃的麻辣喂,别走呀,你上次救了我,我请你吃饭!

钟同学,你、你今天怎、怎么提前走、走了呼我,我差点不是!我是路过、路过。

她满腔热切,不顾旁人眼光,偶尔还会把自己兼职打工的时候老板娘送的小零食拿来跟他分享。

也有气急败坏对方过分冷淡的时候,说两句气话、几天瞧不着人影。

而钟同学只会拒绝,只会沉默,只会目不斜视地走开。

至于陈昭,咬咬牙关生几天气,又觉得自己生气的理由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自我开解完了,第二天,又会在下午放学的当口,拍拍校服上的灰,装作巧遇地等在耀中的校门口。

这一等,是整整一个学期的风雨无阻。

等到高二下学期,等到那个,在很多人记忆里都无关痛痒的一个周末。

一切才有了微妙的转变。

虽然后来陈昭才知道,对于许多香港的民众而言,那倒算是个变局的大阴天。

那一天。

香港钟氏集团年届四十的太子爷钟礼扬,及其膝下长子钟邵坤,在一场恶性车祸中双双殒命。

钟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香港商会年度会议上当场陷入昏迷休克状态,整个香港股市骇然大动,风起云涌。

而那时,尚且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陈昭,只是与往常无二,放学以后一路跑来耀中,等着和走出校门的钟同学迎面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