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当然是没答应,宋思远还埋在这呢,我哪能答应,但我嘴上不说,心里头啊,真是暖和好多年了,这孩子还是头一个跟我讲这话的,你说,他也不知道我跟你那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只是一个守墓的,他也这么热心,可不就是第二个陈昭?

不像和自己同桌吃饭时候的拘谨,老宋和已经故去的墓中人闲话家常,偶尔讲到兴处,孤零零的一只手还不够用,比比划划也不过瘾。

看着有些滑稽似的。

可钟意晟知道,这是老人家开心了。

属于他们,属于父亲,甚至属于自己这一辈的时代,都总会过去。

曾经的意气风发和少年壮志,许许多多自己不知道的故事,都被这些人静静埋在心中,不提,不问,也不说。

只有在这样的平静闲谈中,才能倾诉出口。

钟意晟静静看着夕阳下那孤独剪影。

有好多的疑问堵在喉口,譬如,你究竟对我们家做过什么事,又或者是你是我们的亲戚吗,为什么过得这么落魄,甚至于你对我们做的事,到我父亲离开前,终于得到他的原谅了吗?

可他什么都没问,也没有上前,没有打扰。

只是在第二年同样的时间,又带着老宋出去吃了顿饭。

买过几次新衣服,带着逛过公园,也去过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