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卡在墙上不上不下的陈昭,便咧嘴冲他笑。
她高高扬起左手,险些因此没扒拉住墙,又赶忙两手一抱,死死贴在墙上。
这样狼狈,却还有闲心跟他唠:钟同学,你去哪?下午不是你们学校的运动会闭幕式吗?
他不答反问:你趴在那干嘛。
平常翻墙不是挺麻利的,一天能来两三回。
陈昭也不跟他客气:我背着给你的礼物呢,怕蹭脏了,又不敢直接扔过去,竟然就正好碰见你了,钟同学,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钟邵奇就过去了。
她一句话。
陈昭又说:你能不能伸手接一下,我怕掉地上变形了。
钟邵奇微微蹙眉,还是冲她伸出手。
她见状松了口气,继而艰难地背过身,从背后的书包里翻出一个用礼品袋扎好的布娃娃,伸直右手,递到他手里。
用黑毛线缝起来的黑色短发,金线作眼镜,穿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身黑色礼服连意外被她拽掉第二颗纽扣的细节也没遗漏。
而他三天前塞给她的银行卡,正好端端的放在礼品袋里侧,卡在娃娃的大拇指缝隙里。
十一月秋风萧瑟,拂过她额前碎发,钟邵奇看看娃娃,又抬头看她。
猛一下才看清,原来她笑到开怀时,嘴角会有两个浅浅酒窝,连讨人厌的洋洋得意,都叫人觉得有些可爱。
她说:钟同学,你要我买新校服,我就从卡里取了一百块,结果爷爷差点没打死我。他说要我一定给你一个回礼,你不知道,我爷爷以前是做裁缝的,他还想扯两匹好布给你做中山装呢我跟他说,你是国际学校的,不穿中山装,而且也不知道你的尺码,还是我聪明,做布娃娃就好啦,也不计较什么尺寸不尺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