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笔不受控制地划了一道，本来写的就有些歪扭的名字这下彻底毁了。

楚让看着照片上未写完的“楚让”两个字，薄唇抿的很紧，那双深色的眼眸掀起来，黑沉沉的盯着他，旋即眼中的情绪就被鸦羽般的长睫遮住。

他本来绷紧的面容忽然松弛下来，对宋菱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来。

旁人都知道他偶尔微微笑时就是这副样子，没什么不同。

只有宋菱能辨出来他这未及眼底的笑意有多假。

每次他露出这种笑，同时也昭示着，他要损人了。

“原来宋总都是这么对公司艺人的。”

宋菱眉眼一挑，顺着他的话说：“你是第一个。”

“呵，”他冷笑，讽刺道：“那我可真‘荣幸’。”

宋菱似乎笑的更开心了，“是个明白人。”

不等他回话，她又从文件夹的后面拿出一张照片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慢条斯理道：“签吗？还是……”宋菱凑过去，在他的耳边故意勾着尾音懒洋洋地低声问他：“你想再让我握着你的手来一次？”

楚让面无表情地和已经退回原位正歪头冲他莞尔的女人对视了几秒，然后垂眼，从桌上捡起签字笔来，刷刷刷在新的照片上签了自己的大名。

就在他要放下笔的前一刻，宋菱忽然又道：“加个心！”

楚让抬眼，只见她正用手冲自己比爱心的形状，“这样的。”

楚让：“……”

他左一勾右一画就在自己的名字旁边添了一个爱心，然后扔掉笔，双手环住胸往沙发背上一靠。

这个动作是下意识地防备警惕。

宋菱把有爱心的签名照拿到手，心满意足地夹进了文件夹里。

而，早已经挂掉电话的楚鸿帆在门口透过一丝门缝把里面的场面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位宋总在对他的大侄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