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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 凤久安 891 字 4个月前

张唐瞪着眼,半掩口说:“爹,你怎么能偷他东西!”

“什么偷!”张河山愤愤然道,“我们早就讲好的,他来历不明,又无身份牌,朔阳城大检他进不去,拿着银票也取不出银子来,附近谋个营生就好,所以这银票他说过要给我。”

张唐说:“可爹你总要把他放在药堂门口吧?放马棚里他万一病死了怎么办?”

“你懂什么。”张河山说,“天有道地有路,路前头等着的都是命中注定的,病死是他的命,不死也是他的命。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他们那种人,命厚抗造,和我们不是一条道的。我们走的是人间正途,命格比他们贵,考验也多,他们自有他们的命,你不要去管。”

张河山拉着女儿,一边讲着大道理,一边匆匆赶驿站的马车。

他心中盘算着,有了这五十两银票,到了京城就可以带着女儿参加诗会,多结交些友人,指不定就能遇上贵人,把他引荐到书院,运气好了还能见到国子监祭酒大人,以后回乡说起,定会受到乡里的追捧重视,他们一家就可扬眉吐气了。

迎面走来一算命老头,他摸着胡子,绿豆小眼冒着精光看了眼张河山,悠悠说道:“心高命贱,非福事也。”

张河山心不在此,牵着女儿走出好远,在驿站等安排马车时,张唐问他:“爹,什么是心高命贱?”

张河山说道:“爹给你打个比方,就如刚那个年轻男人,出身苦寒,脚上无鞋,本可在小地方平平静静生活,却偏要心高气傲,跑到京城来谋生,你看,人之命天注定,他还未到京城,就病倒了对不?”

张唐答道:“那咱呢?”

“咱不是。”张河山说,“读书人本就是命贵之人,爹若不求上进,岂不是白白作贱了这等好命。”

张河山等的不耐烦,给女儿讲完道理,看起墙上贴的告示,这才见到拾京的通缉画像,上面写着前朝旧党延半江的儿子,张河山瞳孔大张:“竟是从江州府逃出来的!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