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忧鸟涂文回来时近夜里一点。他诧异俩小子都不睡，正头抵着头嘬烟，目光互不触碰。一室浓霭，楼下狗正乱吠。“妈的两方会谈啊？吓我一跳。”他皱眉，手往鼻子下面直扇，“老子差点报火警，呛死个人。”

兰舟把烟屁股碾平进易拉罐底，忙站起来开窗。

涂文全须全尾，就告示一种成功，或说一种安全。胡自qiáng看他风尘仆仆的，眉眼里净是疲塌，忙从揉烂的烟盒里抽出一根分他，叹说：“回来了旧qiáng哥。”试探着看向后，空的，又问说：“事情搞完了？”

“差不多吧。”接了烟别耳后，他往胡自qiáng的行军chuáng里一坍，一扥被子往肚皮上裹，“真够jī/巴累的。”合上眼舒气儿。

兰舟看门外，扭头的姿势固定了很久，目光锐利，胡乱抓取，溺水求救似的。

胡自qiáng摸摸鼻尖，说：“其他人......”

兰舟出声索要：“他呢？”

“我懒得动了，你chuáng分今晚我一宿。”涂文朝门口的开关努嘴，胳膊藏进被筒，“睡醒再说，你去把灯给我闭喽，刺我眼。”

胡自qiáng停了几秒，“哎。”走去关灯，屋一下儿黑得周天彻底，得慢慢适应，月光才滑行进来。涂文翻身：“我呼噜震天响，你俩去隔壁屋吧，侯狗bī晚上肯定蹲茶楼不回来。”

“好，钥匙，旧qiáng哥，我去开门。”胡自qiáng扥了把立在黑暗中不动的兰舟。

涂文在裤兜里瞎掏，乱摸一阵，捏着串什么朝后一扔，“锁有点儿问题，你朝右拧两道。”拿被子盖上脑袋。

胡自qiáng扯不动兰舟，绕去涂文脚边拿自己的枕头，“留个门吧，回头，等亚东他晚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