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开口,却又显得热情无比:“姑娘可是遇到了麻烦?”

沈琪点头道:“我倒是无妨,只是我的马匹在这风雪之中却支撑不了太久,我愿把我的马免费赠与你们,只求让它随着车队得个安稳。”

枣红母马载着已被雪压了厚厚一层的大氅快步跟了过来,鼻息喷洒,它温顺地贴近沈琪身前,轻轻用马鬃蹭了蹭她的上肘。

那大汉眼前一亮:“此马品相不俗,看起来又颇具灵性,姑娘真愿意忍痛割爱?”

沈琪无奈道:“不割爱又能如何,我总不能让它掩埋在风雪之中。”

话音落下,那壮汉还待说些什么,突然马车中传来一声清咳,他于是瞬间咽下未尽之语,恭敬聆听车内人的话语。

“姑娘,大雪漫漫,路途艰辛,不若随商队同行,也可免了你和爱马的分离之苦。”

车内人的声音稳重,温润,像是淙淙流水,泛着岁月悠长般的淡然,沈琪听着这声音,脑海中便不由勾勒出一个身材修长,清癯瘦削的年长男性的形象。

她被冷风刺到僵硬的面容不由得柔和了许多,却仍是有些为难:“可我们相遇时便是背道而驰,可见目的不同,又怎能同行?”

“此番商队南上是为采购棉衣,半月之后便要转道回段家庄。”那人淡然解释道,“看姑娘也是武林人士,此番向北,想必定是要到段家庄拜会一番的,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目的相同。”

他话语落下,却见眼前的棉帘已被一只纤纤细手所掀开,只见红影一闪,涌入车厢内的寒冷湿气便随着棉帘的紧阖而消失,紫檀香炉幽幽地旋出温雅的檀香气息,却被女子运气暖干湿发而蒸腾而起的清冷香艳的湿气所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