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岚眼观鼻鼻观心,强迫自己心无旁骛,伸手解开了鼬袍子下摆的钮扣。

长风灌入,秋夜的寒意被风无限地放大,鼬突然感到一阵空落落的冷。可那股冷意还没到达心怀就被一片烫贴的温暖驱离。风岚的双手在这一刻伸进袍内,随即环住了他的腰。

久违的橙花气味混淆着酒香刹那四面合围,喷薄着往事似排山倒海一般冲垮了记忆的旧闸。那些欢声笑语、那些苦痛挣扎、那些罪业与因果,都咆哮着似要将他吞没。而他却只木然地逆着这澎湃的洪潮溯游而上,试图找回那最初始的安宁与美好。

然而紊乱的思绪下一秒就被拉回。风岚的手沿着他的腰线一路摸索进去,从腹部、到后腰,似狐尾细腻撩拨的酥痒触感,不经意留下扶疏而朦胧的暖暧。她的手臂整圈环过他腰身,最终停在了右后侧方,然后小手似机灵的松鼠一般,钻进他的忍具包中,翻江倒海地闹腾着。

鼬强压下略重的心跳,望着崖下风涛树浪,平静出声:“剑夹,我绑在腿上。”

风岚听鼬这么说不由一顿,恍然大悟,随后大骂自己傻逼:废话!有苦无,谁踏马还用引爆符,自己炸自己啊?而且鼬是十分有条理的人,手里剑这些个利器,都是插在剑夹里的,这样可以防止忍具包被划破。这还是当年鼬教她的小窍门,她到现在也这么分门别类地整放忍具的。

风岚觉得自己真是蠢得没边了,老脸难得一热,含含糊糊地“哦”了一下,便噤声了。

鼬的剑夹,自然也是绑在右腿上。方才她找忍具包时,本来是用左手去拿最为方便;可是此刻鼬的右侧的身子紧贴着悬崖,一点缝隙都没有,于是风岚只好舍近求远,用右手从左边绕过去取。

风岚急于掩盖自己的窘态,只把手从鼬的忍具包中拿出,就伸出左手去够剑夹,而另一只手仍抱在鼬腰间。

鼬只觉自己腰上的紧迫感未褪,一只手又撩开他的袍子,沿着大腿窸窸窣窣地摸索下去。

鼬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屏住,然后闭紧双眼,索性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