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耸了下肩膀,他就像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似的,极其随意地坐到了地毯上继续说,

“你现在是精神科医生,以前却也在私人诊所做过咨询师对吧?那你能否告诉我你为什么想从事这份工作?或者请给我描述一下你在私人诊所时最平常的一天?”

亚瑟被问得一时语塞,他的手不自然地架在半空中,怔怔地看着对方。

美国停顿了一小会儿,他或许是在观察亚瑟的表情,也或许只是在思考,只是他不知道他所多停顿的每一秒钟,对亚瑟而言都堪称折磨:

“是的,你根本不可能记得,因为我们并没有编写这段数据。根本没有亚瑟这么个人。他只是个幌子,是个工具,他甚至连家住何处、在哪里上的大学,到底兴趣是什么都无所谓,根据任务具体需要你可以是心理医生、也可以是外科医生、是律师、军事顾问、证券师……他可以是任何人,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不信你还可以再仔细回想一下,你真的见过任何一个认识你超过半年的朋友么?”

亚瑟并没有将这一大段话完全听进去,他在对方说话时一直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破绽。

察言观色本是他最擅长的几件事之一,可此刻他的能力就像突然失效了一般——他看不出这个人有任何的情绪,也无法预知他下一秒会说出什么来。

他不甘心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可是他也清楚自己说出反驳的话语时声音有多没底气:

“我有家人。”

“你是孤儿,只有一个养母。她叫利兹,是我以你的两任叫伊丽莎白的女王为原型设定的。我连细节都懒得改动了,所以其实你仔细想想就知道,她每天的吃穿用度能是普通的单身退休翻译能负担得起的么?”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