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抱怨着咬了一小口,但好在那司康饼味道还不算太难以下咽,所以他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和你记忆中的味道还像么?”
美国的问话让他呆滞了片刻。他明明有自己在国内时吃过这道点心的记忆,但一时之间竟偏偏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家乡的味道:
“我太久没回过英国,想不起来该是什么味道了……”
“没关系,你肯定只是忘了,”
美国看亚瑟受伤的左手使用刀具实在过于吃力,于是主动夺过黄油刀帮他切起了炸鱼块,
“那在叙利亚待了这么久,你想家么?”
“如果我有家的话,也许会吧,”亚瑟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地啃着一根薯条,“可我但凡要是有家人,估计也不会愿意来这鬼地方工作了。”
“抱歉,让你经历这些……”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过得挺好的,反正‘家’这种东西本来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美国听后停下手里的动作,表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亚瑟觉得那眼神中不含歉意也并非怜悯,但却让他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那你呢?你会想家么?”
亚瑟问完后,却许久都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美国将餐盘推回到他面前,出乎意料地望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这个微笑亚瑟是记得的——这是他的叙利亚患者在吞枪自杀前的最后一个微笑,心满意足的微笑。
他突然又感觉到一阵愧疚,但至少眼前这个人的眼神还依旧是明亮的,他暗自以此慰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