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那么亲爱的美国佬:]

信的开头就让二人忍俊不禁。

[一别已久,听闻你也做出了取舍。我猜,你是已参悟了我当年话中的真谛,虽然那话是什么,你想必早已记不得了…]

“一别已久?难道你小时候有过什么中国朋友吗?”

亚瑟好奇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但他马上摇了摇头否认,于是他们继续读下去:

[世间终有比金钱名利、长生不老更为真实的情义,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已与我无关,但自那件事之后,我头一次觉得你这熊孩子还算有点儿人性,甚至如今都有那么一点儿敬佩你了。

说来不怕你眼红,这些年间,我日子过得确实是不错。平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来入夜,便自己吟诗作赋、举杯对月,一切都仿佛是又回到了从前。虽说就此独自隐居山水之间,新时代的那些灯红酒绿都成了大梦一场。但对我来说,这也并非坏事,少了尘世间的利益纷扰,生活无拘无束、真是好不快活。

这些年来,我眼看着世界天翻地覆,如今又听闻你的近况,真是觉得可笑至极。你也知道,我向来都看不惯你们西方人,肤浅轻浮,总将那些情情爱爱挂在嘴边,一点儿也不懂得含蓄收敛。

话虽如此,可近些年来,我却越来越觉得,或许你们也有可取之处:若是坦诚相待,此生就能有机会常伴彼此身侧,又何苦非要因猜忌而留下遗憾——能拥有如常人般完满的一生,能给彼此至死不渝的承诺,你和他,确实比我有福气。

切莫给我回信,我今后也不会再联络你们了,毕竟我这如神仙般自在的生活,可绝不希望被什么人给破坏了。

圣诞快乐,望自珍重。

——王耀 ]

这封不长的信件,在此处戛然而止。

又一次,他们两个人久久盯着落款上的姓名,直到阿尔弗雷德将信纸叠好、塞回了信封之中。

“这人说话好难懂啊!说实话,我真没咋看明白…”

他费解地歪了歪头,然后指着信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