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房门被关上。

小野美子迟钝地换上衣服,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衣服将身上的伤痕都遮了起来,她又折腾了几下头发,镜子里的女人牵起嘴角。

人怎么能恶毒到这种地步呢。

“老师,好久不见!”小野美子从楼上一蹦一跳地下来,她双手合十,“抱歉抱歉,真的很抱歉老师,因为最近真的太忙了!”

国木田冷硬的脸稍微放松:“不,该说抱歉的是我,擅自登门拜访。”

国木田和小野美子聊了很久,见她比学校开朗不少,于是放心下来。

“那我先告辞了。”国木田推了推眼睛。

“老师。”小野美子叫住他,大幅度挥了挥手,“真的很高兴能遇见老师,再见,老师!”

国木田本能地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大门已经在他眼前关上。

他走的时候是徬晚,天边的流云染上了火红的色彩,就像流动的鲜血,令人震撼又带着无声的悲壮。

第二天,小野美子家中不幸失火,她和丈夫一同葬身火海。

——

“是我太迟钝了。”国木田撑着伞,立在一块墓碑前。

雨下得很大,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

小野美子明明是那样内向寡言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开朗起来,而他竟然除了欣慰没有发觉丝毫的不对劲。

“我一直是这样,专注所谓的理想,但总是给周围人带来不幸。”国木田难得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他脑袋里的轰鸣声比雨声更大,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雨渐渐停了,国木田独步收起伞,水珠顺着伞面滴落,他将怀里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