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到能听到点滴里药水滴落的声音，吴邪静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你也不必那样的，那十年。”

张起灵眉心一跳，吴邪看着天花板，思绪飘回到许久以前，仿佛透过墙壁，回到2005年，8月17日，他们共同在长白山上的那天，吴邪道

“小哥，我记得十五年前，我问你，如果我劝你不要上山，你会不去吗，你说你不会，当时我用同样的话回敬你，告诉你我就要跟着你去。”

吴邪顿了顿，继续道

“现在也是一样的，你跟我讲，我这十年大可不必这样，我也要告诉你，你本可以不替我去守那十年的青铜门，你当时指着我鼻子骂我啊，你骂我们老九门背信弃义，你说这十年就他妈该我去守，你叫我去啊，当时我年轻气盛，可能会跟你对骂两句，但是我还是会去守门的，可是你没有。”

“小哥，很多事情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应不应该，放情义上讲，咱俩是生死之交，你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我去解决咱家的麻烦，不是很正常吗，放市侩点讲，你替我守十年门，我替你卖十年苦力，这不更正常吗，怎么在你口里，就好像变成了苦情的慈善宣传片一样。”

吴邪舌灿莲花，讲起话来噼里啪啦，好像病床上躺着的是别人一样，吴邪回到了久违的状态中，就是这种感觉，站在小哥面前，无所畏惧的感觉，说话做事都不必顾忌，如果胖子在的话，对于此情此景，也许会嘲笑吴邪一句狗仗人势。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在记忆里也是这样，他总有这么多属于自己的道理，讲起来理直气壮而又大无畏，吴邪也笑了

“小哥你也觉得我说的对是不是，挺难得的，以前你听我这么瞎逼逼，要不就板着脸，要不就无视我，胖子还老在一边损我，搞得我特别尴尬，现在你会赞同我了，你还会笑了，其实你笑起来多帅啊，不跟你说瞎的，以后你要是相亲，也不用整什么收入房车情况了，你就往相亲市场上一站，使劲在那笑，别说小姑娘，就是丈母娘都扛不住。”

吴邪滔滔不绝，似乎暂时忘记了眼前的感伤，张起灵看着他，画面成为一个永恒的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