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叹了一口气:“老喽,管不了那么多,再多嘴只怕要被人嫌多事。”

她嘴上没说,今儿个那个霜婆子,何以跑到了京师?

一个犯了事的婆子,身上的银钱都被主家抄走,哪里就有那么大的能耐从苏州一路跑到京师?

又哪里能那么巧被王夫人遇见?要知道大家夫人,身后前呼后拥好几十号人,哪里就容得一个落魄婆子近身了?

这里面自然是有蹊跷,贾母心里怀疑这人是王夫人安插在林府的奸细,事情败露后回来投奔王夫人。

结果王夫人想拿此事做发作的由头,让黛玉当众下不来台,让贾家诸人觉得黛玉为人刻薄。

黛玉不解释就落下个林家不容已故夫人陪房的名声,解释的话贾母又不能当众处置王夫人,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进而让黛玉和贾家生了嫌隙。

真是打的一手好牌,不管哪条路都让黛玉自在不得。

贾母嘴角翕动,想要解释此事,可最终还是什么也不说出来。

一来,她不敢追查,二来,她怕追查出来,林府与贾家下一代就此生分了,林家如今势头正佳,贾家不能失去这个臂膀。

可她的一番心思,王夫人不领情,反倒处处拆台。

黛玉瞧见贾母的神色,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一阵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