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已醒,因唤麝月道:“连我都醒了,她守在旁边还不知道,真是挺死尸呢!”

麝月翻身打个哈什,笑道:“他叫袭人,与我什么相干!”

两个丫鬟嘻嘻哈哈,不把宝玉当回事,让宝玉越发怀念那个体贴呵护的大姐姐一般的袭人。

他心里闷得慌,便叫了茗烟,天亮了纵马出府散心。

谁知道府外遇到一个乞丐婆子,穿得破破烂烂,上来便往他马上扑。

宝玉好一阵心惊,总算拦住了马,茗烟也吓出一身汗,上来便要打人:“半路途中那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敢拦你爷爷的主子!”

宝玉忙制止他:“慢着!”

那乞丐婆子才抬起头,激动的道:“宝玉!”

宝玉和茗烟齐齐愣住,要好一阵子宝玉才辨认出来对方,不敢置信的问:“袭人?”

袭人闻言激动不已:“宝玉,是我,我好容易从田庄上逃出来见你一面。”

宝玉唬得不轻,却又心疼她一路颠沛,忙问:“可被人打了?伤着了吗?”

袭人抬起手帕,抽抽噎噎起来:“今儿个听见你这句话,我便是死了也值了!”

宝玉忙问,袭人才将在田庄的待遇说出来,如何晨昏定省,如何昼夜不停的劳作,如何被管事打骂。

临了从怀里掏出一方荷包:“这是我费了苦心才寻得的布料丝线,只想着你没有香包戴才做了一个,今儿个便是来送香包给你,只盼你有这香包作伴,便偶尔能想起我这个罪人来。”

她说两句便眼泪流出来,跟素日里要强的样子不符,倒让宝玉好一阵心疼。

可即便是这样,宝玉都没有开口说我要救你回来的话,袭人心里一阵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