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拿着那贾母特意让鸳鸯送来的人参,叹了口气,跟贾琏说:“都说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如今看来咱们贾家也后手不继了。”

贾琏见那人参不过比大拇指稍粗些,心里也一阵感慨:“从前这玩意儿都赏给下人,谁能想到如今巴巴儿送过来。”

凤姐馆起了头发斜依在炕上,沉吟道:“从前我也管过一些日子府里的庶务,不得不说太泼费了些,从前好歹有祖上做官,如今家里又没个高官做在宰的,胡天胡地花下去,连个进项都没有,哪里够府里花销的?”

贾琏一手捂着药膏,哼哼唧唧也歪到炕上:“大太太是个万事不管的,太太又只顾着自己,只怕这样下去这个贾府落到你我手里,只有个空壳子喽。”

凤姐抬眼看他,惹得贾琏“噗嗤”一笑:“太太势大,把着府里的财物,不是你我能抗衡的了的,不如放宽心,如今有个功名在身,我再活动一二,咱们夫妻好海阔凭鱼跃去,总好过困在这一方天地里坐井观天。”

他一阵开导让凤姐也开怀不少:“也是!我以前听人说好汉不要爷田地,爷既然出息了,咱也不用盯着府里这点子东西不放。”

贾琏见凤姐和他心思一致,心里一阵高兴。

过几天贾琏的舅舅慈琅终于来京述职,贾琏特意去西直门码头上接了他。

慈琅见贾琏脸颊带伤,少不得要过问一二,贾琏支支吾吾,还是凤姐儿偷偷跟舅母诉说了原委,等慈琅知道后怒不可遏,当下就要去贾家跟贾赦算账。

他从前就因为妹子死得不明不白而跟贾赦闹僵了,如今不过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