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回头看了眼好似一无所觉的灭绝师太,小声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去那边。”说罢站起身来,先一步朝外面走去。

贝锦仪和纪晓芙自然紧随其后。

三人来到了距离破庙不远的小溪边,正是明月高悬的时候,皎洁的月光落在被夜风吹起微波的水面上,仿佛镶嵌了一片片银白的鳞片。

纪晓芙看着丁敏君的背影,只觉得这位自小一起长大,明明该情同姐妹,却不知为何偏偏单方面排斥她的师姐似乎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她定了定神,轻声问道:“丁师姐,这一年半里你去哪儿了,可有受伤?”

丁敏君侧身而立,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将那套说辞简单叙述了一遍。

纪晓芙和贝锦仪自然是深信不疑,而后又忽然听她叫到了自己的名字,似是随口说起:“纪师妹,师父对你寄予厚望,一直想要将衣钵传授于你,你可不要让她老人家失望了……”

还未等她说完,纪晓芙便急急打断道:“师姐!你误会了,我从未肖想过掌门之位——”

她以为平日里师父对于她的偏爱和门派之中的一些闲言碎语让大师姐误解了什么,因而这才急忙想要为自己辩解,谁知丁敏君却抬起手臂制止了她,神色淡淡道:“听下去。”

纪晓芙闻言一怔,半晌后才垂首低声道:“……是。”

贝锦仪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丁敏君话中的另一层未竟之意,一时有些不敢置信,故而迟疑地问道:“大师姐,你……你是不是打算离开峨眉?发生了什么事?”

纪晓芙倏地抬起头来,刚才她只顾着打消师姐的误解,却忽视了这点,如今听贝师妹指出来,哪还顾得上那些,忙也直直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