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适时地奏起,礼炮同时炸响,丁敏君与杨逍牵着手中的红绸走下高台,沈岳再次哒哒哒跑到他们身旁,抓着花瓣用力地洒向空中。

大殿外面的路上已经铺好了麻袋,杨逍走在稍前半步,手执红绸牵引着丁敏君前往新房。

小路的两旁站满了地字门下的女子教众,在他们出来的那一刹那便高声欢呼起来,争前恐后地将篮子中剪碎了的彩纸和花瓣洒向空中。

彩纸和花瓣纷纷扬扬飘下,落在丁敏君和杨逍的头上身上,两人走着走着越挨越近,弯起了眉眼笑得极为开心。

在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杨逍忽然眉梢一挑,趁着丁敏君低头去拎裙摆的刹那,弯腰抄过她的膝弯,将她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观礼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了阵阵起哄的大喊。

丁敏君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凤冠上的步摇流苏剧烈摇晃,时不时地碰撞在一起。

她低头有些无措地去看杨逍,却见他朝她戏谑地眨了眨眼睛,转身跨过门槛,将她抱进了新房。高高束起的马尾左右晃动,竟让他看起来平白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俏皮。又或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他的身上难得褪去了往日因身份带来的威重,便只剩下纯粹直白的喜悦了。

杨逍将她抱坐在喜床上,随后自己也坐在了她的身旁。

李媚娘拿着两个空酒杯走了上来,王难姑则端起酒壶,一边往里斟酒,一边笑着说吉祥话:“喝了这杯合衾酒,从此长长久久,恩爱不疑!”

杨逍伸手接过,分了一杯给丁敏君,随后两人手臂勾缠,互相凝视着对方微微仰头,同时将酒喝了下去,喝完之后默契地将杯口向下朝对方示意了一下,忍不住相视而笑。

此后余生,是荣是辱,是生是死,他们都将要一起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