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走到他前,离开五六步的距离站定,微扬下颌,凉凉地开口:“高把总看着也是一表人才,想不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行事竟如此卑下!难道先前退还的玉簪还不足以表明我的态度么?如此纠缠不休,只会徒惹人厌。高把总难道就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么?”

萧旷眉梢微微挑了下,沉默地望着她,她把他认作阿湛了?

若她与他一样经历过前世,重生而来,又怎可能将他与高湛认错?

难道之前一切都是他想岔了?

可她又是怎么知道院子里埋有财物之事?那是在她与他争购宅院时还未发生,也根本不会再发生的事了啊……

沈童连珠炮般发泄了一通,有些话说的颇为难听,就差没有指着他鼻子骂了。

可她发现对面的男人完全没有辩驳的意思,也根本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那对漆黑的眼眸始终如平湖般波澜不惊,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望着她。

她要是对着一堵墙说话,得到的反馈大概也会比从他这儿得到的多,至少有回声。

所以她骂不下去了。

对着一个毫不反击甚至连反应也没有一点的人,她再像这样滔滔不绝地斥责下去,就会显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了。

她暗暗调匀自己呼吸,以一种不输于对方的冷然态度,瞪视对方。

可恨得是双方身高体量差异悬殊,彼此都不说话的时候,即便是这样对视,她的气势终归显得不足。

沈童安静下来后,萧旷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