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本就知道,让人把已经到手的钱再从口袋里全部拿出来是不太可能的,这时代又没有知识产权法,她今日来的目的也不是为钱。

她假装极为不情愿的样子想了会儿,才道:“从今往后,你的铺子不能再卖‘沈笔’。所有上面刻了沈字的笔或者销毁,或者把字磨掉。”

这笔一支能卖八百钱,掌柜的自然舍不得销毁,也只有接受磨去所刻沈字这个要求了。

沈童道:“过几天我会让人来查看你们是否确实磨去了笔上的记号。你们也不得再卖任何一支带沈字记号的笔。这样你少赔些我也就认了。”

掌柜的见她答应不再追究,便去里面取银票出来,又请相邻店铺掌柜来保人,双方写下具体事由与各自承诺,一式三份,签字画押。

沈童与萧旷如法炮制,又迫得第二家铺子赔偿,并答应不再制作并售卖带“沈”字记号的笔。

回到马车上,萧旷贴着沈童坐下,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沈童把头倚在他肩上,轻舒了口气。

萧旷劝慰道:“犯不着为这些事儿生气。”

沈童道:“我不生气。一开始我就知道会被人仿的。”她莞尔一笑,“这不正说明沈笔大受欢迎吗?何况我们赔偿也拿到了呀。”

萧旷不由失笑:“你能这么想就好。”

两人安静了会儿,萧旷轻轻摩挲着她修长的手指,体味着指下柔滑的触感。低头用唇在她额角轻轻磨蹭着。

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这么近地距离看她,每一根浓黑的睫毛都看得分明。她的眼瞳清澈,眼白很干净,像是剥去壳后的煮鸡蛋,在车里看时,带着极淡的天青色。

紧贴着的身躯温软清香,萧旷突然很渴望亲她。

“事儿都办完了吧,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