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重燃起希望,脱口喝道:“救人!”

一转头见船老大已经提起了缆绳,用力抛向那块船板。奈何船板离得尚远,绳圈没能够到他们,直接落入了水中。

船板上的女子无力地半抬手臂,向他们挥舞了一下。

萧旷拖回缆绳,对准船板,发力掷了过去。绳圈不偏不倚落在挥手的女子身上,那女子抓住了绳圈,将绳圈勾在船板突出的地方,再用身子压住缆绳。

萧旷稍微使力拽了一下,见船板被拉动,便双手交替发力,收回缆绳。靳飞在他身后帮忙一起拉,很快将船板拉近。

船板上是琴瑟与箜篌,另外还有两名家丁,却独独不见沈童。

萧旷探身,拉箜篌上船,急切地问她:“阿童呢?她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箜篌冷得浑身发抖,牙齿嘚嘚相击:“姐儿……往……岸边……游……了……”

萧旷脱下外袍给她披上,继续问:“她是船起火后才下水的吗?那些人知不知道?有没有人去追她?”

箜篌摇头,又点头:“他们……去……追了……姐儿……起火前……就下水……了……”

这时候琴瑟与那两名家丁全被拉上船。箜篌与琴瑟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将经过说明。

沈童下水后,那些“贼人”跳上船,船夫见他们亮出武器便跳水逃离。箜篌与琴瑟以及家丁都不会水,只能退到船尾拼死反抗。一名家丁在搏斗时被杀害,另外两个不同程度受伤。

那些人在船上搜寻不着沈童,也找不到他们所想找的东西,又见萧旷他们的船追来,便将灯油泼洒在船上纵火,接着便乘水根那条渡船,往岸边追去。

琴瑟抽噎着道:“姐儿吩咐过……奴婢……若形势……危急,就告诉……他们,她跳江了……奴婢们……什么都没说……但他们……他们还是追过去了……”

靳飞高声怒骂,又急着催促船夫快些追上去。

他们绕过熊熊燃烧的火船,向岸边疾驶。

萧旷伫立船头,显得异常沉默。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边无际的悔恨正在将他一点一点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