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站出来的汉子姓杨,家中排行第六,长得身高马大,膀阔腰圆,天生力大,自十五岁起就打遍周遭乡里,方圆十几里地内无敌手。

钱保长自知他底细,急得拿眼直瞪他,严厉地斥道:“杨老六,快收起来!要有个万一你担待得起吗?!把你全家砍了都赔不起!”

闻言靳飞沉下脸,冷哼了声:“他舞这个大扫把能伤到我?今天在这儿我还非得试试不可了!”他冲杨老六再次招了招手,“来吧!”

钱保长没想到出言相劝反而出了反效果,不敢再劝这位靳大人,只好拿眼睛去狠狠瞪杨老六。

杨老六像是压根儿没看见他瞪过来的眼神,只朝靳飞道:“大人空手是试不出的,要用刀或是长枪来对打才能看出厉害。”

靳飞倒笑了,抽出佩刀,刀尖斜指杨老六,道:“你放心,我只使三成功夫。”

钱保长心惊胆战地擦汗,但看萧旷神情淡然,嘴角似乎还带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显然并不担心靳飞会受什么伤。

但县丞可不会就此放松下来,他忧心忡忡地道:“萧将军……”

萧旷道:“让他们试试又何妨。”

县丞只得乖乖闭嘴,心中惴惴,只望这位萧将军与靳大人不是那种只会嘴上说说无妨,一旦吃亏就会翻脸,或是暗地里给人小鞋穿的主儿。

闭嘴同时,县丞与钱保长都在拼命冲杨老六使眼色,要他手下留有分寸,别真的收不住势头,伤了州府官员。

杨老六却憋着一股气,要靳飞不敢再小瞧自己,小瞧了矿民。他双手一前一后地握住毛竹的中后部,将它举起来,把枝枝叉叉的那头对准靳飞,双手用力一振,大吼一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