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郎机威力巨大,每发一炮,船身也随之一晃,但如今的靳飞早就适应了这样的摇晃,走在颠簸的甲板上也如履平地。

萧旷见他过来,问道:“准备好了?”

靳飞点头。萧旷视线移向岣山岛:“走吧。”

两人下了甲板,打开水门,就见海面上停泊着五条划桨船,船上都是挑选出来水性极好的士兵。

萧旷与靳飞上了最后一条船,划桨手顶着福船侧舷将船只推远后便齐齐划动船桨,舵手扳动船舵,调转船头。

这种船头部如鹰嘴般尖利,用于破浪,而船身宽阔低矮,只比海面高出两三尺,每条船上有十数名划桨手,桨手齐力划动,即使没有风也能前行。

五条划桨船都没有升帆,在夜色掩映下绕过岛东,悄然靠近岣山岛的东北岸。

这一段海岸礁石众多,船只无法靠岸,划桨船停了下来。萧旷与靳飞下水,另外四条船上也依次有士兵跟着下水,游向岸边。上岸后他们找到几块高大礁石,在礁石间隐蔽之处拧干衣物。

“老大,你看那边!”靳飞指着高处叫道。

他虽刻意压低了嗓门,萧旷仍能听得出明显的愤怒。

萧旷闻声顺他所指看去,不由顿了顿。

那是岛中部的一处山崖,崖顶燃起了熊熊篝火,数里之外也能看见。

篝火旁搭着一座类似箭塔的高台,高台上立起一个十字形的木架,木架上的女子长发散乱,穿着深青色上襦,雪白的长裙在山风中鼓张飞扬。

萧旷攥紧了双拳,用力得指端发白。

靳飞气得直骂娘,把赵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