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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修泽越看越心疼,捏着牛皮纸文件袋的手微微收紧,把纸袋都捏皱了。

昨晚上姜秋回来,被满满一页的借贷信息给气着了,肾上腺素爆发的人浑身上下都在冒火,姜秋热得不行,心底还压着一股劲儿没处发泄,而齐先生修长俊美的身影总他在面前有意无意地晃荡……所以打了鸡血的兔子头一次热情如火地扑倒了老虎,主动送上门给老虎撸毛。

齐修泽显然不会放过兔入虎口的大好机会,两人都热情得有些过了火,情到深处甚至弄得屋子里一片狼藉。这么一折腾,到了后半夜,姜秋终于开始觉得冷了。

天亮之后,姜秋光荣感冒,成了冬季流感受害者群体当中的一个。

“你……你离我远点,别把感冒传染给你了。”姜秋卷着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说话时鼻音很重,带着浓浓的倦意。

“要是传染昨天就该传染给我了,没事,你家老攻百毒不侵。”齐修泽伸手摸了摸姜秋的头发,连黑色的发丝都带上了不寻常的热度,姜秋的感冒还伴随着发烧。“下午让孙浩思过来给你看看吧。”

姜秋迟钝地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谁:“孙医生不是心理医生吗,他还能看身体上的病?”

“他虽然开的是心理治疗的诊所,但是临床医学的医师资格证也是有的。”齐修泽说,“他除了自己的诊所外,还在别的医院挂着名字,不过基本上一个月也就去坐诊一两次。”

姜秋为他从前说孙医生是个赤脚大夫的事感到有点抱歉,没想到这还是“多才多艺”的医护人员。

“不说他了。你今天感冒就别出门了,店里的事都交给胡经理处理,你安心在家,什么都别想。”齐修泽从来不在姜秋面前提体没对象的其他男人超过三句话,刚才已经说了两句,所以立刻转移了话题,“你想先睡觉,还是先听报告?”

“听报告。”姜秋从被窝里举起一只手,两眼写满了好奇。

“那就先听报告,顺便把早餐吃了,再吃感冒药。”齐先生不敢让姜秋空腹吃感冒药,虽然有的药物没标明是饭前还是饭后吃,但他也知道空腹吃药可能对胃造成刺激,这方面他在姜秋熏陶之下变得格外注意。

姜秋被他贴心的话听得耳朵有点热,把脑袋又往外伸了伸,在苍白脸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齐修泽,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齐修泽忍不住又摸了摸他苍白却有着不正常温度的脸,眉头微皱,心疼极了。

他揽着姜秋坐起身,在他背上垫了个枕头,随后再次下楼,把一早热在灶上的粥和温开水都端了上来。

姜秋就裹着被子,乖乖地坐在床上等他。

虽然小秋乖巧的样子也很令人心动,可是□□静了又不像是那个活泼积极的姜秋了,齐先生还是希望他的病能快点好起来。

看着姜秋自己端着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齐修泽这才把文件袋打开,将里面的资料取出来,先自己看一遍,再总结给姜秋听。

“……谭玉姹女士在和你父亲离婚之后,没两年确实又生下了一个儿子,比你大概小两岁吧。她这次疯狂借贷的原因也查明白了,就是为了筹钱保释她的……情人,她的第三个儿子就是跟那个男的生的。那个男的因为诈骗罪在国外入狱,需要大笔保释金才能把他放出来。”

姜秋合理怀疑,齐修泽刚才提到那个男人的身份时其实更想说的是‘姘头’,用情人来形容这个人的身份感觉有点侮辱情人这个词汇了。

更令人觉得可气的是,谭女士居然用跟前夫生的儿子的名义,去给她外遇的那个男人借钱筹赎金?!

“绝不能让她把人保释出来,凭什么啊!”姜秋用力地拍了一下床垫,不过因为床垫比较柔软,拍不出什么震撼的效果来,“我宁可贿赂国外的警察,多花点的钱让那个男的蹲他个十年八年的。”

齐修泽把手覆在姜秋的手背上,安抚了一会儿,对着资料露出一抹冷笑:“要是她拿到钱就立马出国,我们的人这会儿还找不到她……但是小秋,她目前还在a市。”

姜秋眨了眨眼:“她还在a市?”

“你觉得她当年能狠心抛下你们,她自己养大的儿子又会是什么好货色?”齐修泽摇了摇头,道,“谭女士和她的小儿子在保释那个男人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谭女士主张先把人保释出来,谭志书却想先用这笔钱吃喝玩乐。”

姜秋:“……”

幸好姜父跟原主他妈离婚了,要不然原主现在也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以后,姜秋脑子里积攒的歇后语蹭蹭地往外冒,一会儿想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会儿又想到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总而言之,他体会到家庭教育对孩子成长的重要性,对比着谭女士来看,姜父也显得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齐修泽越看越心疼,捏着牛皮纸文件袋的手微微收紧,把纸袋都捏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