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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笼 卿隐 892 字 4个月前

太后巫氏被此话震得连退数步, 看着面前眼红面青的年轻帝王,脸上出现不敢置信的神色。

“圣上,你怎能如此看待你舅父!你扪心自问,你我孤儿寡母深陷东宫多年,若无你舅父呕心沥血为你谋划, 我们母子二人又何来今日荣光?纵然你舅父行事略有偏差, 那只怕也是自有他的考量, 你又怎能忘恩负义,口出如此诛心之言!”

“母后!”新皇气急,脸上神色说不出是悲愤还是沮丧:“母后对儿臣这番话, 又何尝不诛心!朕,继位四年, 四年了, 母后!纵然朕高高坐在金銮殿上,可又何曾像个能够皇帝?朝野上下,唯左中右三党马首是瞻, 他们乘隙结党,窃弄威福,或呈告无据,或举荐无因,矜功自伐,蒙蔽上听!他们要的不是个能够乾纲独断的皇帝,而是个眼盲耳塞的木头人!”

太后连忙反驳:“你舅父不是的……”

后面的话在新皇失望的神色中自动息声。

“昭儿……”

“母后不必说了!”新皇一挥袖,背过身道:“朕并非不感念舅父昔日的庇护。只是朕大了,不再是躲在舅父后面的儿皇帝,而是需要做个乾纲独断的真帝王。”

语罢,愤而离去。

太后在原地立了很久。没有那一刻比此刻更令她清醒的认知到,她的儿子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不再是昔日那受了挫折而苦痛的伏在她膝上痛哭的小儿。

老虎再弱小也是森林之主,容不得旁人冒犯一丝一毫。

回过神来,太后平静的叫人进来,嘱咐人悄声打听情况。她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挑拨皇帝跟右相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