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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在一周后才会拒绝他?”

“因为他送的东西还挺好吃。”

“为什么不一直让他送东西?”

“因为……他长得太像一个人,再看下去,恐怕自己也扛不住。”朱壮壮放下了实验室的玻璃器皿,即使在初夏,这些器皿表面也有凉薄的冷。

自从上个冬天后,朱壮壮开始害怕用手去碰触冰凉的东西,渀佛身体已经自动知晓,再不会有那么个温暖胸膛让自己去取暖。

再不会有。

多么可悲。

“我觉得你处理得很好。”海耳转向朱壮壮,实验室的阳光经外面藤蔓植物的吸收,温度骤降,映在他苍白面颊上,竟有种透明的苍白。

海耳的容颜,本来就俊秀得近乎漂亮,再加上这样略微虚弱的脱尘,陡一看去,美得让人心惊。

然而那种心惊,除却惊艳后,逐渐浮上心头的,还有惋惜与惊慌。

像是花开到盛时,即使艳光四射,然而心也知晓秋日来后雨打风吹花落淋漓的凄凉。

所以那艳光,也蒙上了一层哀的影子。

朱壮壮尽量不去想海耳的病情,就像她尽量不去想与常弘的过往。

虽然事情并不会因此有所改变,但至少会让自己快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