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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来后,左一整天就是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机械般的听话。让他吃就吃,让他拉就拉,然而他越听话,朱壮壮就越心凉。

哆哆的成了灰,而左一的精神成了灰。

谁比谁惨烈?

秋天虽然没来,但事情也够多的,那边厢,海耳的身体状况也是日况越下。医生郑重警告家属断不可再让他情绪激动,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像左一这种脑残儿童,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朱壮壮害怕他趁着自己不在就寻了短见,于是看望海耳时也只能将他给带上。

朱壮壮去看海耳时内心是矛盾的,她害怕在医院里再看见常弘,又害怕再看不见他。

造成前一种心理的原因显而易见,而遭成后一种心理的原因……她甚至不敢去想。

幼时,壮壮妈下班时偶尔会带零食回来,开始,朱壮壮总是满怀期待,认为每一天都会得到太阳牌锅巴,芒果干,麦丽素,但随着失望次数的增多,小小的她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应该换一个想法。于是每天在壮壮妈下班前,她便告诉自己,今天不会再有锅巴,芒果干以及麦丽素。如此一来,朱壮壮惊喜的次数则越来越多。

在朱壮壮眼里,常弘便是幼年时那些个锅巴,芒果干以及麦丽素。她应该做的,是告诫自己,她不会再得到他。

或许,能有惊喜也未可知。

然而在医院里,她遇见的,却是付阳阳。

她似乎是刻意在那等着朱壮壮,她的仪容是端庄的,她的表情是自信的,她的微笑是胜利的。

“我和常弘决定结婚了,十月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