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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壮壮懂海耳的意思,决定闭嘴不开口了,热毛了大灰熊不是好事。

谁知就在以为事情真相就此掩埋时,一个低沉至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我的错。”

出乎意料地,大灰熊开口了。

“我知道她嘴里念的心里想的一直都是那个人,这次怀孕也是我费尽心力才得到的一个‘意外’。我对自己说,她喜欢逃就逃,我有的是力气,追就是了。总有一天,她累了,也就不逃了。我就这么等啊等,好多个春夏秋冬过去,好多个肌肤之亲过去,她仍旧要逃。直到上次她逃去他所在的寺庙,他们那么近,只要他愿意,我就再也追不回她……我想,必须有个孩子了,混合着我与她基因的孩子,这是女人天生的羁绊。然而今天我回家时,无意间听见她和人在通话,隐约间夹杂着住持,庙宇之类的字眼,还说什么坐完月子就要去。孩子是我最后一张牌,就这么还是留不住她,这么一听,心也灰了大半,便告诉她,如果她还是念着那个人,只要她把孩子留给我,我可以放她自由……没想到,她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一双眼睛像刀,剜着我。之后她就跑下楼,一不留神,滑倒……好多的血从她身下流出来……我……”

大灰熊像是累极了,双手使劲搓揉着面部,不再说下去。

秦中今天一鼓作气说了这么多话,朱壮壮惊呆了。

明知这孩子是痴情种,但没料到会痴情如斯,一番话听得周遭的人心拧得跟步行街里卖的陈大麻花家的大麻花似的。

还好就在此时,一位护士从手术室出来,告知了个好消息:“母女平安。”

终于,几颗大麻花般的心又舒展开了。

一放,心一舒,朱壮壮整日的疲惫就又侵袭上四肢,一个没留神,肩上背的包落在了地上。

包落在地上不打紧,包里的东西还散落了出来。

包里别的东西散落出来不打紧,偏偏户口本落在了海耳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