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弥补……怎样弥补?”她对于他的问话,只是做出了无意识、机械的回答。她僵硬着,不知该怎样回应他。她深知他方才的行为绝不应该发生在他们之间。此时此刻,她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错愕,呆傻而迟钝,除了瑟瑟发抖,已理不清任何头绪。

看她这般模样,他深悔自己不该贸然唐突了她,可这件事他蓄谋已久,不能在拖延下去了:“嫁给我,算做弥补。”

她仿若被烫到了般惊诧的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那双俊美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是的,她没有听错。

“可是……你是说……你怎么可以?”她这一吓可不轻,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因为我无法容忍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芷荀,我喜欢你……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他沉稳平缓的阐述,眸光熠熠地回望着她。

她震动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你不是恨我的吗?”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凑近她,黑曜石般的眼眸深邃如海:“听着,我从没有恨过你!那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臆想出来的,不过,如果你拒绝了我,我恐怕是真的要恨你了。”他拥着她坐到了沙发上,重新倒了两杯酒。

“可你是我的六叔啊?”她的理智不允许他把她朝一个不切实际的方向引导。她不允许自己对那尽于渺茫的幻境产生期待,那里布有陷阱,最后只会让她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只是名义上的,你知道的,我们并没有实质的血缘关系。”天知道他有多厌恶这个称呼。他坐到她身旁来,将一只酒杯递到她手上,督着她将酒喝光,她需要酒来压压惊。他声气如chūn风拂柳般轻柔,却透着无可置疑的笃定,“芷荀,查尔带着那个戏子离开了,再不会回来,你知道吗,你们已经绝无可能了。”

她仿佛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只是怔怔的,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眼前的状况。他再次将她揽进怀里,轻抚她柔韧滑顺的发丝,耐心的安抚她的情绪,他的求婚太过苍促,令她毫无准备。所幸她没有抗拒他的举动,令他多少感到欣慰。

良久,她道: “可是世人并不知道真相啊!除了房家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你和我父亲是亲兄弟!没有人会赞成你这样做?我父亲他也绝不会同意的。”她很慌乱,手足无措。

“那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芷荀,你只需考虑,要不要接受我。”他抓过她的手,紧紧地捏在掌心,耐着性子,声线依旧是轻柔缱绻、悦耳动听,诱哄着:“还记得你对我立下的誓言吗?还记得吗?”

我,江芷荀,在此向天盟誓,我会将大哥的恩情永远铭记于心,永世不忘,但凡大哥有用我之处,我都会竭尽全力,尽其所能,即便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几年前的一幕出现在眼前。那些信誓旦旦,言犹在耳。

“当然记得,我是认真的,不是随便说说——”无论何时,只要他需要她,她便会为他不惜牺牲一切。

他急切打断她:“而我并不要你为我粉身碎骨,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我相信你做得到,你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这一点,我一向都知道。现在,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我要求你,嫁给我!”他野蛮的提出无理要求。

“可是……”她仍旧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我父亲他绝不会同意……甚至会引起各界的舆论……”

他不由分说的重新揽她入怀,“这些都由我来解决。”

很多年后,芷荀每每忆起这一天发生的事,都不禁感慨万千,那是她这一生所受的惊吓当中,最为惊心刻骨的一次,那日后的两个月,她都没有从那种吓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第47章 如此提亲

房天莱的书房装潢成绛红色,到处都暗沉沉的,让人觉得压抑沉重,真不晓得他们兄弟两人的品位怎会相差甚远。房峙祖原本就心思烦乱,此刻坐在这里,更觉胸闷气短,想到一会着实要同房天莱大费一番口舌,更是不耐烦。他瞥见端正的置于他桌案上端的一个方方正正的水晶匣子,便随手拿起来把玩。透过那水晶盖子,里面赫然嵌着两支雪茄。

什么牌子的雪茄,竟包得这般jīng致?

房峙祖本不喜吸烟,可此时正烦躁难耐,只恨找不到事情来消遣,便打开匣子,取出一支来点燃,吸了起来。才刚吸了两口,便见房天莱走了进来。

“我的小祖宗,你手里拿的什么?”房天莱一眼瞥见捏在房峙祖修长指尖的雪茄,心头一颤。

他震惊的表情令房峙祖一阵莫名其妙,“雪茄。”他呆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