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听见石屹冲崇谨发脾气,但我都烦不了了,也不在乎了。
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家中的,也不知如何被容易她们哄着换了衣裳的,等我被两个丫头扶着坐在了椅子上,下意识要接过容易递来的茶的时候,才发现我右手一直养的两根水葱似的指甲撇断在了手中,手心上也都是血,看着很是骇人。
可我不觉得疼。
我亦不觉得心疼。
容易那咋咋呼呼惯了的丫头在那一刻竟也默了,沉默着打来清水给我清洗了手上的血迹,又修剪了指甲,将我的伤口包扎好,便带着盈盈退了出去,连门也带着掩上了。
听到屋门关上的那一刹,我憋了一路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恍如秋洪决堤一般。
哭到最伤心处,我扑到chuáng上嚎啕着难以自禁。
我不明白,究竟是我哪里会错了他的意,把那一番的情谊都看错了c悟错了。
那是我第一次为情所伤,我几乎一直在哭,从回到家里哭到半夜人静,把大半个软枕都哭湿了,哭到自己jīng疲力竭再也落不下一滴泪来。
听着半夜的风声,我只觉前程一片的黯淡,不知该再为何活下去。
但我没有像诗文上说的那样,为了情去寻死觅活,第二天早上便qiáng睁了一双眼起来,往脸上染了好些胭脂,扯出笑来去母亲榻前服侍汤药。
只我不大知道,自己那几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畹华与白苏那些日子都拿眼打量着我,摸不准我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和我说些什么。我也不曾向他们说过有关那一日的只言片语,一是为着我的自尊傲气不允许,二是为着我说不出口,对着兄弟姊妹也说不出口。
我仍不愿承认,是我弄错了。
我记不清过去了多少时日,那几天在我记忆里很是混乱,仿佛日日都是一样的,都重叠在了一起,难以分清。